7点30分,大客就从哈尔滨发车了。此次活动的参与者为54人,刚好是客车上座位数。驴友一般每个季节都有相应的行套,为所穿越的区域所需。他们路线大都是较少人行的路线。因此,不是一般性质的旅游。
夜里下了雪,街道都是白色的。出了城区,白色变成了辽阔的雪野。田垄被覆盖,偶尔有稀疏的玉米秆露出来,柴垛、沿途村子的房屋都被雪压得很臃肿。下午2时许,抵达了目的地——五常市山河屯林业局东升林场。这里有雪谷之称,它与名为“正北沟”的雪乡,隔着一座山峰,雪谷为背坡,雪乡为阳坡,雪乡即海林市长汀镇大海林林业局辖内双峰林场。我们将要穿越的就是夹在“雪谷”和“雪乡”间的雪峰。这一地带气候极其特殊,夏季多雨冬季多雪,有“天无三日晴之说”。 每年九月中旬就开始下雪了,雪期长达7个月。西伯利亚冷空气与日本海暖湿气流在这里相聚,形成降雪,积雪又黏又厚。
东升林场四面群山环抱,民居及街道都绵延着厚厚的雪被。大家尽管都是北方人,对冰雪并不陌生,但是眼前这么辽阔厚实的雪野,却还是感到很新奇。村子里没有大型招待所或宾馆,客店都是家庭式的,床铺也都是农家火炕。一行人被安排在一个名叫“千里缘”的客店。
木屋、灯笼、篱笆、爬犁等等,都是吸引眼球的。路过一条小溪,还未上冻,两岸厚厚的冰雪使溪流向下陷得很深,水面漂着一团团的雪球,蜿蜒曲折。驴友们大都是摄影爱好者,四处拍照。一些人还打起了雪仗。到了傍晚,夕阳西下,房前屋后的雪地呈现神秘的淡粉色,村庄的住户,每家都有木栅栏围成的障子,院子外面堆着一垛垛柈。有的院子里还堆着黄灿灿的玉米,上面覆盖着近尺厚的积雪。房前屋后的大红灯笼陆陆续续地点亮了,远处看去,红光映红了小村的上空。
店家为客人们准备好了面和酸菜馅,大家开始包饺子。这使得多数还嫌陌生的驴友变得亲近起来。揉面、擀皮,包饺子,七手八脚,一会就包出了一大堆。晚餐很丰富,有小鸡炖粉条、酸菜血肠,窝瓜土豆、干豆腐还有鱼……一桌十个菜,而自己包的饺子更是别有滋味。 晚饭后,大家聚集在住地前的空地上,燃起篝火,手拉手围着又唱又跳,不管多大岁数的人,此刻都回到了青春时代。
客店的住房被间壁得很小,一铺火坑睡六个人,翻身都困难。被子很潮,有股霉味,躺在炕上后背是热的,露在外面的脸、鼻子却是冰凉的。一夜翻来覆去,时睡时醒,迷迷糊糊不到5点就起床了,吃完早餐,6:40分开始穿越的旅程。此时天还没亮透,寒风刺骨。走过一段长长的崎岖小路,就到了山脚下。只见暗沉的山顶逐渐被朝霞映红,太阳从山后几跳便跳出来了,光线混茫,并不怎么耀眼。我们所处的谷地,雪不仅来自空中的降雪,也来自旋风的吹刮,将山顶高处的积雪不断向山坳里堆积,雪被下,无论立着的还是卧着的,都被雪所夸张,或如奔马、或如卧兔、或如神龟、或如巨蘑……随你想像。走在松林里,松枝上承受不住雪的重压,不时有雪片坠落。深一脚浅一脚,脚下的积雪没膝,一脚踩下去“扑扑”响,溅起雪沫。雪像细沙一样松散,并不粘黏。有时陷入洼地,雪深齐腰,一路攀爬,半小时已汗流浃背。歇气的时候,有人躺在雪里,捧起一捧不见任何灰尘的白雪,吃雪解渴。
4个多小时登上了峰顶。山上明显寒冷了许多。风夹杂着雪,抽打在脸上,又麻又疼。极目四望,双峰林场(雪乡)就在山脚下,前方是“八一“滑雪道,像两条长长的玉带从那边山顶飘下,身后的东升林场(雪谷)隐没在林海中,已看不见了。眼前出现一片白茫茫的开阔地,很平坦。大家孩子般欢呼着冲过去,在上面打滚。
下山的路舒缓了许多,心情也松弛了许多,驴友们一路拍照。这次穿越历时6个多小时,下午一点多钟,终于抵达了雪乡:山下立有一个石碑:“正北沟”,前方大红灯笼组成了“中国雪乡”四个大字图案。
错落的房屋,道路两旁也挂着一串串的红灯笼。还有一列黑头绿皮的古老的火车停在那里,迎接我们。据说,这是当年进沟里运输原木的小火车。村子里的人显然有许多是外来的游人,他们多是随旅行团来的,只短暂在这里吃饭停留。
驴友们雪谷穿越的原始性体验,他们是不会想像到的。驴友们所穿的大致相近装束:色彩鲜艳的冲锋衣、登山包、雪套及登山鞋,男男女女成群结队地走过,也成了一道风景线。